■扎西尼瑪
作為父親，我必須告訴你們
我又挪窩了。這次挪的不遠
從院里搬到路邊，只幾步路。
沒有什么家具，除了半組沙發，一張茶幾，必須的臥具
就是一堆書和雜志。里面有我喜愛的
詩人和作家的作品
一些人類學著作
我一直喜歡里面的院子
這個時候熱鬧的一塌糊涂
高原柳在屋頂搖擺，你們可以想象它的枝葉
像寬大的衣袍，樸素而灑脫
花和草仿佛久別重逢的兄妹
親密而熱烈
我多么希望，當我提起艾草、蒲公英、酥油花、牽牛花這些名字
它們就來到你們的生活中
我這次挪窩只用了兩個鐘頭
我把床頭靠向土墻，要不是頂棚遮擋
可以看見星空，漂泊的云彩
住進去的那晚，我聽見
風吹過屋頂，在黑暗中膨開白色的羽毛
記得有空的時候給我打電話
可以過來翻翻書，我帶你們去爬白雞寺
山腳有一處土墻廢墟
我曾經無數次地被它迷惑，莫名感動
每當想到這些
我只想告訴你們：好好生活
遇到什么事情不必驚慌，害怕
我還想感謝你們
寬容我的清貧，那么多的過錯
